在《饥饿游戏》中,一群年轻人被迫进入残酷的竞技场,为了生存彼此厮杀,观众们冷眼旁观,胜者孤独,败者消亡。而这,不禁让人联想到我们如今的教育。
序幕:欢迎来到教育的“饥饿游戏”
在许慎的《说文解字》中,教育有着深刻而优雅的定义:“教,上所施,下所效也。育,养子使作善也。”它描述了教育应当引导灵魂向上,内化成长的过程。英语单词“education”同样来自词根“duc”,意为“引导、引领”。无论中西,教育的本质都指向精神层面的生长,是灵魂的安顿,是自我内在的丰盈。
可在现实中,我们见到的教育却像极了一场“饥饿游戏”:用最单一的标准筛选出少数胜利者,将他们高高树立起来,成为这场游戏的唯一赢家。而输家呢?他们被迅速遗忘,连陪衬都不算。
浙江大学在其微信公众号推文中用“24/67656”这样的数字比对,将最高荣誉奖学金的获得者置于金字塔顶端,剩余67632名学生则在无声中被化作背景板,反衬少数人的荣耀。
于是问题来了:教育的目的是培养灵魂的成长,还是制造这样的竞技场?
第一场:奖学金的竞技场
奖学金本该是对努力的认可,但在教育体制的包装下,它成了分化人群的利器。一场精心设计的“优绩竞赛”拉开帷幕,所有人被迫参与这场以“稀缺资源”为名的厮杀。“67656”这个数字的意义,不仅仅是简单的分母,它是教育竞争规则的冷酷写照:人们追逐的奖项是有限的,而竞争的参与者却是无限的。
在这个竞技场上,规则明确:谁的分数高、谁的履历亮眼、谁的奖状多,谁就能脱颖而出。我们仿佛看到了“饥饿游戏”中,少年们为了成为幸存者,必须在规则的逼迫下不断内耗。而这场游戏的设计者们深知,只有少数人能胜出,多数人注定失败。但这并不重要,甚至是必要的,因为失败者的存在才显得胜者的伟大。
然而,这种单一指标的竞争真正给予我们的是什么?是自身真正意义上的内在成长,还是仅仅是对身外荣誉的一味执着?我们是否都已习惯了,用排名和奖状定义自己,却逐渐丧失了反身自观的能力,荒芜了内心,犹如那外表华丽的琉璃制品,虽光彩夺目,却极易破碎,不堪一击?
第二场:精英主义的血色荣耀
当少数赢家站上领奖台,另一场戏码开始了。他们被包装成“精英”,被赋予光环和荣耀,成为教育制度的“展柜样品”。正如饥饿游戏中胜利者被装点成国家宣传的工具一样,这些少数获奖者的存在证明了竞技场的“公平”和“成功”。教育的目的不再是培养每个人,而是挑出少数几个可以被展览的“精英”,然后放进展柜里,供人欣赏。
可是,这种精英主义的荣耀真的值得称颂吗?它的背后是多数人的沉默,是教育价值的异化。我们看到的不再是灵魂的引导和自我成长,而是对少数人成功的无限放大,以及对多数人努力的彻底抹杀。在这样的规则下,胜者不是赢家,而是“展品”;而失败者呢?他们连展示的资格都没有,被迅速边缘化,消失在聚光灯的死角。
这种“血色荣耀”不仅残酷,还极其虚伪。它把胜利者的成就等同于“价值”,把失败者的努力等同于“无意义”,彻底消解了教育的本质意义。
尾声:教育不能是一场饥饿游戏
教育的本质,原应是引领灵魂向上,助人探索自我。然而,当它沦为一场“饥饿游戏”,原本充满生命力的成长之路被生硬地划成竞技场,每个人都在拼命奔跑,却忘记了为何而跑、为何而学。
那些“赢家”真的赢了吗?当教育只剩下单一的评判标准,当竞争的血腥淹没了求知的愉悦,哪怕站在领奖台上,是否真的能体会到内心的丰盈?更不用说,那些“失败者”在这个游戏中被迫扮演的角色。他们可能因未能达成所谓的“成功”而否定自己,甚至被整个系统抛弃。可我们要问:这些标签,真的代表了一个人的全部价值吗?
教育不能是一场饥饿游戏。它应当培养每个人独一无二的精神世界,而不是仅仅挑选少数人登上荣誉的展台。我们需要反思这种将教育工具化、竞技化的路径:我们追逐的是虚荣,还是更深层的自我实现?我们收获的是对知识的热爱,还是对胜负的执念?
当“饥饿游戏”的钟声响起,每个人都被迫成为参赛者时,教育便早已违背了它的初心。也许是时候停下来,问问自己——
究竟什么才是教育的真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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